以前的几个,包括她。
都是蒋崇雇来的。
要求只有一个,演戏要逼真。
可不管蒋崇怎么演,怎么逼我,我都淡如水,从不表现出吃醋介意,我曾以为我懂事一点,豁达一点,就可以补满他的好感度,却没想到,他早听到了,也知道了。
却误会了。
这么多年来他压抑着感情,筹谋每一场戏,却阴差阳错将我送上了死路。
“以前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你,那天根本不是我的生日,每一场戏都是排练过的……”奚蕊垂眸微笑,溢出一丝苦,“可他看到你生了气走了,又急得不行,真是傻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应该好起来的,我虽然跟他相处时间不多,可我知道,他离不开你的。”
奚蕊想了想又说,“你的房间我没有住,蒋崇说那是你的地方,谁都不能进去,你跟他回去吧,一定要好起来……”
她是善良的。
说了很多,声音在我耳边飘散着,我时而听得清楚,时而模糊,感受着车窗外的风,和小时候放风筝的天气一样好。
奚蕊将项链递过来的时候,我抬不起手拿了。
她凑近过来,顿时慌了,推开车门大喊,“蒋崇,蒋崇!”
蒋崇已经订了机票,他要带我出国去治病。
坐在院子里,我看着曾经的家凋零成如今这个样子,再一次落了泪,时间太紧张,只够蒋崇把房子买回来,来不及修,院子里杂草横,花朵枯萎。
他弯腰,将毯子盖在我的膝盖上,又单膝跪在地上,“晚上我们就走,那边的医生已经联系好了,你相信我再撑一下,我会把你治好的。”
我是听不见他这些话的。
更不想他花时间折腾。
每说一个字都疼的状况下,我还是开了口,毕竟他救我是真的,让我多活了十年也是真的,“别再费心思了,我知道我要死了……”
“我不准你说死。”蒋崇拿着我的手放在自己脸上。
春季,风好,阳光也好。
衬得他不疲倦了,不悲伤了,反而跟我记忆里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,我想哪怕是我死,都不会忘记他从河里游上来,高高举起我的项链,冲我张扬微笑,然后大喊,“项链我找到了,你可不准再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