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开了医生,箭步朝我走来,打横将我抱起,泪水打湿了面容,“没事的,我带你去看病,这里多的是医生,这里不行就出国,我一定会治好你的。”
将我带出了医院,落下来的阳光很暖,照得我身上暖洋洋的。
医院里很冰冷,器械更冷,骨头好像沐浴到了阳光,我睁开了眼睛,看着湛蓝的天空和金色的光,有麻雀成群结队飞过,风扫过眼皮,温度舒适。
我抓住了蒋崇的衣领,呢喃着出声,“我想回家。”
回我自己的家。
可蒋崇知道,我那个家早就没有了。
他给我的家,也已经不是我的了。
走到了车旁,我跟他一同看到了奚蕊,她刚过了生日不久,正应该是高兴的时候,如果不是我突然病了,蒋崇这会儿应该是最爱她的时候。
她一动不动站着,看向了我,“之前的项链,我想还给梁影姐姐。”
蒋崇太忙了。
忙着给我找医生,忙着救我的命,他每天寸步不离看着我,我从来不知道,他一个男人的眼泪可以那么多,每次醒来,他的眼睛永远是红着的,肿着的。
他上一次哭,是我没了家的时候。
这一次,是我没了命。
因为太忙,甚至忘记了拿回我的项链。
他不会奚蕊,急着低头向我解释,“我忘了,下次再也不会了,你别生我气好不好?”
转头他才看向奚蕊。
“给我。”
奚蕊将手上的东西藏到了背后,“我想亲自给。”
我实在没力气,只好靠在车窗上,腰后是蒋崇垫上来的软枕,短短三天转了三个医院,我精疲力竭,恨不得马上死去,也好过多受磋磨。
奚蕊坐在我身旁,郑重其事拿出了那条项链,她没戴过,装进了盒子里。
“其实这个是……是蒋崇教我的,他想看你会不会吃醋生气,或是发脾气,他说他用了很多办法,你就是不生气,知道这个项链你很宝贝。”
奚蕊看了看项链,又看了看我,像是很同情我,毕竟一个快死的人,到哪儿都会被可怜,“你也许不知道,他很喜欢找电影学院的女孩子陪他演戏,演给你看,我们都知道。”